近日，虎扑nba佘山国际法律云裳视频论坛第七期——“经济数字化背景下的国际税法秩序改革问题”通过ZOOM在线举办。本期论坛由上海政法学院主办，上海邦信阳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和虎扑nba国际法学院共同承办，上海市法学会“一带一路”法律研究会协办。论坛邀请了厦门大学、华东政法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和金杜律师事务所的5位著名学者、律师相聚云端，分享他们对当代数字经济国际税收法律秩序构建和未来走向的解读与见解，校内外师生近两百人参加了本次论坛。
虎扑nba国际法学院教授、中国国际经济法学会理事王丽华主持本期论坛。她介绍了本次论坛举行的背景：数字经济在全球迅猛发展的同时，也对国际税收规则和管辖权带来了挑战，不仅加剧了对现有国际税收规则应用的难度，同时也产生了现有国际税收规则难以解决的问题。为应对数字经济的挑战，制订数字经济下的国际税收规则，实现税收中性和税收公平等原则，OECD等国际组织进行了诸多努力。此外，王丽华对论坛邀请的嘉宾进行了介绍并致以热烈欢迎。
厦门大学法学院教授、中国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厦门大学国际税法与比较税制研究中心主任廖益新以“在供需利润观基础上重构经济数字化时代的国际税收分配秩序”为主题开展分享，认为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数字化的广泛深入发展，这种根植于供应利润观的国际税收分配秩序的内在矛盾问题不断凸显激化，且深陷于难以有效解决的困境，主要表现为四个方面：第一，经济数字化环境下国际税收权益分配不公平的矛盾更加突出激化。第二，基于供应利润观的国际税收分配规则为跨国企业实施BEPS安排提供了合法便利且难以有效规制。第三，基于供应利润观的国际税收分配规则驱动各国为吸引资源要素而在公司所得税方面进行无休止的“逐底竞争”。第四，BEPS国际税改不仅导致了国际税收规则的复杂性和适用的不确定性，而且显著增加了纳税人奉行负担和税务机关征管成本。其次，他还指出回归供需利润观的正当合理性与必要性在于，供需利润观符合经济学基本原理并且更客观地反映了市场经济价值规律。此外，他认为要在供需利润观基础上重构数字经济时代的国际税收秩序，在回归供需利润观基础上重构一种以最终市场销售地为企业利润课税地的国际税收分配秩序，可望解决前述现行国际税收分配秩序面临的诸多矛盾，且不失为一种较为简易和实际可行的对策方案。
厦门大学法学院教授、厦门大学国际税法与比较税制中心副主任、中国财税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厦门大学法学会公司法学研究会会长、厦门市国际税收研究会副会长朱炎生就“数字经济时代跨国公司税收利益的公平共享”展开探讨。首先他介绍了现有“二分法”的税基划分模式，来源国有优先且有限的征税权，居住国有劣后且剩余的征税权。他对如何基于有效性和公平性的原则对现有的税基划分模式进行评价这个问题做出解读，认为数字化商业模式的出现对于税基划分带来了挑战。传统的税基划分是根据业务的整体性和实体场所的分设性，但数字化经济由于服务的跨境远程网络化供应，可以依据实体场所的跨境分布和用户的跨境分布来进行划分，并对数字化经济的出现是否还能维系现有税基划分模式这个问题进行了回答。其次他对于单边和双边的税收规则进行了分析，并认为单边规则下，一些国家在制定税率时是不一样的，这种情况下对共同税基进行划分是有违公平原则的。最后他对理论层面的问题进行了回应和反思，并对中国采取的立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华东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际税法研究中心主任张泽平围绕“经济数字化背景下税收规则之‘变’与‘不变’”展开了发言。他认为目前的讨论主要集中在新规则与传统规则的变化和改革，但也应看到新旧规则之间传统原则性内容仍具有传承性。通过对传统理论的深挖和使用，可以正本清源地解释规则。价值创造原则在征税权领域是传统经济忠诚原则在经济数字化背景下的发展，不再僵硬地区分交易环节和交易要素，只强调企业利润的归属认定应与企业价值创造相匹配，相比于传统的经济忠诚原则更具有包容性，更能适应经济数字化的新业态。其他很多传统原则、规则在新规则体系中仍有所传承，如单一课税原则、打击逃避税等等。新征税权中很多内容都可以从传统税收制度中找到根基。在经济数字化的背景下，解读创新理论的同时也要发展、深挖传统理论，在研究新规则时也要坚持国家利益本位来对认识、重构规则提出思路和方案。
中央财经大学财经研究院副院长、中央财经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国际税收项目主任、中央财经大学国际税务研究中心主任、国际财税协会（IFA）总会执行委员及中国分会秘书长曹明星就“OECD数字税收两个支柱的权益再平衡”主题进行了分享。他认为数字经济实际上涉及的是数字的产业化，后来是产业的数字化。数字经济对国际税收治理的挑战涉及价值创造经济活动和利润分配税基分割，在短缺经济下，供给和生产自动创造需求和消费，早期的税收协定是在同一地区相似经济体之间达成的。此外，通过对经合组织应对方案评析，他指出目前存在的问题包括肆意的单边、讨价还价的双边、武断强制的多边等。税收治理的理论创新，应该要重回原则重塑理念，数字经济凸显了不平衡和不充分，需要重塑征税和征管规则，但是要注意在无超国家主权与发展不同步的条件下的形式公平与实质公平。
金杜律师事务所律师、中国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理事、上海市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理事叶永青用经济学和法学的理论对“数字经济税收视角下国际税收的公平和效益”进行了解读，他首先针对资源要素、税收主体以及税的类别提出了四个问题并进行了解答。其次他对于数字经济进行了介绍，他指出数字经济应是一种信息经济，并从法学视角上分享了数字经济的三个方面，认为数字经济会形成一种虚拟社会。此外，他从效率与公平的角度对征税权基础和征税权标准的确立展开了讨论，指出虚拟经济的出现会产生新的问题，创造新的价值领域，因此连接点会发生重大变化，并且完全数字的存在对居民和对交易会产生重大影响。最后他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于转让定价规则的挑战，主要集中在对新兴问题无能为力、征管的复杂性和谈判的差异化以及公式化的方式等几方面，并表示未来数字资产转让定价规则的变化是值得期待的。
在提问环节，廖益新认为自动化税收遵从软件实现税款计算征缴的征管机制仍可能产生“代购”等规避税收行为，但是对整体税收制度影响不大。叶永青认为在数字市场背景下，新税收规则在各国具体实施上仍有一系列问题需要解决，但无需过度担心。对于支柱一金额A规则区分ADS和CFB的问题上，廖益新认为美国提出无需区分仍有其一定道理，朱炎生则认为中国立场在这个问题上应考虑用户所在国和客户所在国。
本次论坛集中国内知名专家学者地智慧，在我国数字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对我国深度参与国际税收规则制定分享真知灼见，有利于加强我国知名专家学者的互动交流，推动在应对数字经济挑战和实现税收中性、税收公平等原则上提出中国主张和中国方案。
“佘山国际法律-云裳视频论坛”是以线上形式开展的高端学术论坛，聚焦国际热点事件及涉外法律相关问题，邀请海内外知名专家学者参与对话及交流，旨在推动国际法前沿问题的深入研究，提升我国在国际法重点研究领域的国际地位。论坛将会继续推出系列主题研讨会，名家汇集、云端相聚，为大家呈现精彩的学术观点的碰撞。（袁星 撰稿、摄影）
国际法学院
2020年12月28日